春至茶香。立春當天，一個別開生面的春茶節在四川省洪雅縣青杠坪村的萬畝茶園內拉開序幕。十余名茶農和制茶師一起通過喊山祭茶的方式，喚醒沉睡了一冬的春茶。
歡快的腰鼓聲中，村子里的茶農挎著小竹簍，分散在茶園的各個角落，一雙雙“無影手”快、狠、準地輕掐茶樹新吐出來的綠芽。無需多時，嫩生生的春茶就沒過了竹簍大半。這是每年春茶節的常規項目——采茶比賽。既拉動了整個勞動氛圍，又為春茶炮制提供了原料。參與手工制茶與機器制茶的人員早早等候在茶園外，新茶出園，就到了他們的領域。
手工與機器分庭抗禮，他們制出來的兩份茶葉按照相同的方式或煮或泡，請當地的茶葉專家們一同品嘗，從茶湯色澤、香氣、味道等方面進行評價，最終決出今年春茶節上最好的一杯茶。“春茶節一般在正月初舉辦，是茶農的動員儀式，這個傳統在洪雅已經延續了十余年。第一杯茶湯出來，就預示著茶農要開始忙碌起來。”雅雨露茶業的茶農李華勇說。
洪雅地處四川西南部，素有“七山二水一分田”之說，熱能充足，雨量豐沛，十分適宜茶樹生長，當地的種茶歷史可追溯至1000年前。目前，該縣共有茶園30萬畝，全縣三分之二的人口從事茶產業。
春茶講究時效，茶農中流傳著“早一天是寶，晚一天是草”的說法。洪雅春茶品質優良，種類豐富，最早開始采摘的主要是問春、烏鳥早等早熟品種。早些年，來自江浙的茶商為搶購到上乘春茶，往往過完年后就來到洪雅。李華勇說：“我小時候最有名的茶葉交易市場是中山鎮，茶商們都想在第一時間收到新茶，所以經常在深夜交易，形成了夜市傳統。開春之后，無論茶農還是茶商都通宵達旦地工作。”從2月起，到4月中旬，洪雅的春茶采摘期會持續近兩個月。
這兩個月，洪雅最熱鬧的地方是茶園和茶市。為了搶個好價錢，采茶通常是一家老小齊上陣，白天采茶，晚上晾茶、制茶。洪雅的孩子是浸潤在茶香中長大的，走在路上，空氣中充斥著曼妙的春茶香，給人以生機、清新之感。近年來，茶商們與茶農逐漸熟絡，甚至駐扎在茶農家里，茶葉交易的時間也慢慢移到了早上。每天清晨，早市的人絡繹不絕，聞、摸、嘗、看，來自全國各地的茶商們調動五感，只為找到最心儀的那款茶。
洪雅茶園里還產一款特色茶葉——老川茶。這是群體種，是四川本地茶。老川茶樹很多都有幾十上百年的樹齡，這些老茶樹產出來的春茶在當地被譽為“茶葉中的土雞”。老川茶以制綠茶為主，品質高，產量少，芽葉小，茶湯鮮亮，味道濃郁，入口不苦，入喉回甘。“每次喝到老川茶，都讓我想起小時候父親大茶缸里的茶，是兒時的味道。”李華勇說。
洪雅縣的茶葉種植面積居全省第二，但因缺少公共品牌，在國內茶葉市場的知名度較低，為打破這一困境，洪雅縣政府牽頭，于去年年底推出“瓦屋春雪”茶葉品牌。瓦屋山國家森林公園是洪雅當地知名景區，春茶節開啟時瓦屋山山頂往往還積留著一層白雪，這與當地枝條形、莖細、品質上乘的早春茶上的白毫相似，因此品牌得名“瓦屋春雪”。洪雅縣政府、茶葉中心不僅針對不同種類的茶葉設立了評判標準，同時還重視有機茶葉的種植與制作。當地有機茶葉也是四川省內的一張名牌，有機茶園遠離交通干道，茶樹栽種、培育全程無農藥污染，雖產量少，價格卻是普通茶葉的兩倍，這也是洪雅茶葉扶貧的一項具體舉措。未來，洪雅將大力推廣公共品牌，促進全縣茶產業進一步發展。
今年春茶采摘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李華勇告訴記者：“年前不少地方都下了雪，茶葉的病蟲害少，加上受倒春寒影響不大，今年的茶葉長勢喜人，無論是質量還是產量較去年應該都有一定提高。前兩年洪雅鮮茶葉的價格在80-120元每斤，預計今年也能保持在這個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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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 李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