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村景
車緩緩的駛進村口,入村口的路從北往南,路的東邊是山坡,山坡下邊是林勐線,林勐下邊是南猛河,山坡被進村的盤山路分割成六塊,山坡上植著茶樹,夾雜著其他樹木。村莊坐落在入村口路西邊的半山腰,進入村口,迎接你的首先是路東邊的一棵大核桃樹,再往前五六十米是一棵大青樹,大青樹粗約三人環抱,見證著這里的歷史。在核桃樹的位置,路分兩岔,一岔向上向西,一岔平行向大青樹;車沿著向大青樹的方向前進,在大青樹位置調頭向西,;路是土路,路北邊幾戶正翻蓋樓房,路旁有少數古茶樹。車直行到村西頭不能通行時才停下。到了下邊就是干兒子金潤的家,郜鴻亮對我們說。話剛落音,車剛停穩,金潤及其父母從院里向車走來。我們急忙下車與李家父子握手寒暄。之后我仔細打量李家住處,這里是村的最西南角,說是院子,并及院墻,來的路從他家房后再通過,路面基本與房交。我們停車的位置在院子的兩邊,也是進村后車能開到的地方。在往前是一條方向西南車過不去的人行小路,通向山上,車位上面是2米多高的高崗,往上是一片平地,再往上是山坡,院前是陡坡。李家用石塊砌一起一道墻,約有2米多高。坡底是古茶園,排列十分雜亂。空處是糧食作物,有豌豆,蠶豆等,有的已經收獲,有的還泛著青,靠水是一排平房,靠東三間是老房子,住著李家一家8口,挨著老房子是三間單間新房,從東往西,一間做廚房,一間是我們的住房,一間是做茶葉倉庫,倉庫東邊的三間敞房是新建成的茶葉初制所,老房的南邊正建著三間。院內七八個男子正忙碌著,是李家從鄰村請的建房院工人。新建房屋和初制所的費用是春節前郜鴻亮匯來的。
冰島村民蓋新房
李家父子把我們讓進老屋,讓座泡茶,只是方言語音上的差異多半聽不懂,從表情上可以體會到他們的熱情。
我的心思在古茶樹上,問李家父子打個招呼,獨自走出李家老屋,向西南方向的小路走去,小路在半山坡上,西高東低,走在小路上看不到西邊山上的情況,卻能清楚的仰望全村和村前的古茶園,幾縷青竹在路西邊的路旁,翠竹和山村古茶園構成一幅美麗的圖畫,我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繼續前行。小路延向溝底卻看不到盡頭,只見對面的山上隱約有條白線,溝底的翠竹、芭蕉和所聽到的流水聲。初來乍到,不了解當地的情況,我決定不再前行。停下來四處環看,這里三面環山,水邊依次是古茶園,古茶園面積約有五六百畝。從這目測,冰島老寨東西距離約300米,南北約200米,東西基本平行,南北則依山北高南低,從下往上,分四層,新舊房屋交錯,戶與戶,戶與路沒有明顯的界限,幾家新建的房屋正在施工,顯得有些亂。老寨后面的小山崗逐漸增高向西延伸,再向南延伸,在向東延伸并逐漸減低,山頂上綠樹蔥郁,卻辨不清楚是什么樹。北山和西山腰上枯草還為返青,百花遍野,南山坡已變成翠綠,好像是茶樹,東邊十分開闊,村東頭的三棵大樹十分搶眼,下邊是林勐線和南勐河,河東岸就是東半山了,東半山也是郁郁蔥蔥。白云、藍天、寂靜、清新,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十分愜意。我忽然想起給家人,給公司,給朋友打個電話,報個喜訊,告訴他們我終于來到了我向往意見的冰島,看到了我迷戀的古樹茶了。當我打開手機時,這里沒有信號,轉身向李家走去。
通向冰島西山茶園的門
回到李家,郜和李家父子談論著古茶樹承包的情況和問題。郜對我說,我們這次運作的并不十分成功,我們的老鄉下手很快,并抬高了承包價,原定承包給我們的部分戶被他承包了,收定的一些古茶樹戶正有意見呢。我說先不管這些,先看茶樹去吧。
"一家一家的看吧,這樣你們心里也好有個底兒,清楚每家樹的情況。"金潤說。古茶園西邊第一家古茶樹是趙玉家的,趙玉剛好在李家幫忙修房,我們一行人走出金潤家門,向西,順著西南方向的小路去了幾十米,向前走約十幾米的樣子,趙玉停了下來,指了指西邊的古茶樹,說:"到了。"我急忙向茶樹走去,茶樹著落在山坡梯田的梯梗處,三棵相連,從東到西,第一棵主桿高約1米,分叉處略高于上邊梯田的地面,樹是直徑五六米,高五六米,像一棵打傘,老葉碧綠,新芽初綻,枝上掛滿一串串圓圓的茶籽,大的直徑有0.5毫米左右。我拉起剛剛萌芽的茶枝到鼻前,一股清香的新氣直達肺腑,讓人心曠神怡,順手摘下一粒茶籽在嘴中嚼了嚼,澀苦麻味立刻滿嘴,久傾倒透出一絲絲芳香,趙玉向我們介紹說,這些古茶樹的樹齡,據有關專家說是五百年以上,究竟是什么年代種植的,他們也不知道,在村前這片冰島古茶園中,他家的樹大小四十八棵,分散在從這里到溝底。說話間,郜鴻亮已給樹掛上號,通行的李琳在不停地拍照,我也順勢從不同的角度照了幾張。
冰島村前的竹林
趙玉家的樹確實很散亂,不過所有的茶樹都在梯田的田埂下,三月的天氣,這里的氣候已是很高,梯田的豌豆,角已收完,干黃的豆秧還長在店里,我們趟著莊稼秧,復上復下,復左復右,數到二十棵樹時,已是滿頭大汗,四肢乏力,同行的老李,我們中年齡中最大的已不愿再去,在我 趙家茶樹要求下,大家拖著疲憊的身體,還是向溝底走去,遠望這不起眼的小溝,竟成了我們生活在城里身體很棒的人難以克服的困難。坡很陡,路很窄,有些路段只能爬著下去,溝底還有三棵,趙玉用手往下指了指,我望了望溝底,回頭看了看村莊,這里位于村莊和溝底之間,按我們前進的速度,按我們目前的體力,我猶豫了,大家一致意見太累了,受不了了,不去了。于是我們各自用相機變焦照了像,轉身打道回府。我看了看表,中午十二點。
同支書周順兵合影
我們氣喘吁吁的回到金潤家老屋,也不再顧忌禮儀形象,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趟著,金潤父親忙掂著大鋁壺泡茶,兩杯茶下肚,頓感肚中饑餓,卻不見主人讓吃飯的意思,許久,不知誰擠出了一句"吃飯吧。"金潤父親沒聽明白什么意思,通行的李師傅接過話說這里一天兩頓飯,早飯十點左右吃,晚飯要等到六七點左右。說罷有用當地方言和李說些什么,然后告訴我們鍋里有蒸好的米飯,誰餓可以先吃點。
太陽高高地掛在當空,李家院內沒有一棵樹木,走出屋門頓感一股熱氣撲來,于是我們就貓在李家老屋與金潤家人拉家常,有時因為一句話一個字雙方都要解釋半天"周支書來了",坐在門正對面的金潤父親站起來向門口打招呼。我們扭頭向門口看去,只見一細條個男子,黝黑的皮膚,細高的個子約有一米七左右,平頭短發,長臉,上穿藍白相間的短袖,下穿深藍色褲子,運動鞋,站在金潤老屋的屋檐下。不用問,這就是支書周順兵了。我們立即都站了起來,逐一和周支書握手:"聽說你們來了,過來看看你們,是你們給冰島帶來了氣呀。"說著坐在金潤父親讓給他的座位上。我們說:"哪里哪里,是支書領導的好,是冰島的茶好。"
與支書座談
據周支書介紹:冰島村委會轄五個自然村,273產。1083人,其中拉祜族占70%,傣族占10%,漢族20%,面積3.5平方公里,過去主要靠玉米等糧食作物維持生活。目前,冰島老寨有古樹2470余棵。70年東坡植幾百畝茶園,09年又植茶園700畝,10年新植1000畝現在共有古茶園面積約三千畝,。過去的古樹因種糧食作物和蓋房伐掉了不少,現在看到能承包這么多錢,很多人腸子都悔青了。就說老李家吧,過去有古茶樹五十余棵,蓋房通路,砍伐了不少,現在只剩下五棵,幾十萬沒有了。
臨別前,周支書又透給我們消息,你們的事弄大了,上邊都知道了,可能要終止你們的協議,政府買單,賠償你們的損失。
送走了周支書,太陽也落到了半山腰,我們也養了精神,繼續清數茶樹,和上午相比,速度快多了,一是見多了,不在對每一棵樹都研究半天,二是比較集中,三是設計好了路線圖,不走冤枉路。可能是因午飯沒吃好的原因,李師傅老早就催回去吃飯了。晚飯菜很豐富,李家殺了兩只雞,臘肉,還拌了雞蛋,辣椒,土豆,青菜等。擺了整整一小桌子,興奮之余,我提出喝兩杯酒的要求,李家滿口答應,卻不停的在吃飯,我想可能是家中沒酒,也不好意思再提要酒喝了,只好端起米飯夾著菜吃起來,飯后就回到位我們安排的住處休息,因房間不太大,只能一橫一豎擺兩張床,上邊鋪蓋等全是新的,我和郜一床,剛剛躺下,金潤父親就過來找我們,說喝酒了,我迷惑地跟著他來到剛才吃飯的飯桌,之間桌子抹得干干凈凈了。
給我們開車的李師傅,趙玉已經坐在桌前,金潤父親拿出兩瓶小黑江窖,三個輩子放在桌上,倒上酒對我們說,我不能喝酒,你們喝吧,我陪坐。話剛落,趙玉就端起酒杯和我碰酒,我只好端起酒杯和他碰,然后一飲而盡。閑聊中,我知道開車帶我們來的李師傅和趙玉是初中同學,關系蠻好。李師傅今年28歲,初中畢業就去了深圳打工,在深圳打工八年,娶妻生子后回家發展。因此,常常給我們翻譯他們家鄉的話。金潤父親嗎,名精華,清末祖上從臨滄遷來,祖上是漢人,父輩和傣族通婚,現年四十七歲,與東村趙家女兒結婚后育有三子,大二金潤已婚生一兒一女,二子 ,三子 ,在讀初中,精華略有文化,原是村里衛生員。現在不干了,家庭條件不太富裕,三個男孩都要娶妻蓋房,壓力很大。不知不覺中,我們三人已把兩瓶小黑江窖喝干,精華又拿出兩瓶,我說不能再喝了,除非讓我有菜吃,這下倒把精華搞暈了。這時,李師傅從里面端出一盤下午的剩菜拿出筷子,我們又喝起來。
中國茶網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