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人飲茶,常與飯食、酒、瓜果等相伴^元好問《野谷道中懷昭禪師》云廣湯翻豆餅銀絲滑I油點茶心雪蕊 香廣周權《訪友》說“從容飯雕胡,屢淪粟粒茶。”陳髙(同諸友游宴豐山》謂“旋呼茶滿琬,剩出酒盈蜀。”楊允孚 《灤京雜詠一百首》有“營盤風軟凈無沙,乳餅羊酥當啜茶舒皤《至泰州書徐千戶壁二首》曰廣留客茶瓜話平 昔,隨緣妝點泰州城。”謝應芳的(陳伯大先輩偕邾中義陳容齋張子毅見過酒邊以茶瓜留客遲分韻得茶字》中也 說廣柴門浄婦迎來客,薄酒留遲當啜茶。”
此外,天下名山僧占多,名山出好茶,自古茶就與憎侶結下了不解之緣,吳萊的《嶺南宜蒙子解渴水歌》提 到“茶憎手段侵茶品可見茶與憎已經緊密聯系在了一起。僧侶們經常終日飲茶,于石《再游石壁寺》云廣汲 井晝煮茶,洗鉢夜分粥。"何中(崇仁鐘山寺誠:“衲僧喜客來,觴行續茶煎王士熙《竹枝詞十首》謂土屋靑 簾留買酒,石泉老衲喚供茶。”而且,其-僧舍茶煙”,很有可能“遮卻音山一^ (見薩都剌傾畫》
憎侶之所以尚茶,也許是因為茶對禮佛念經有益,可提神,可清心I可消睡。同時,大概也只有憎侶,才有 足夠的時間細細地品茶,從容地講究茶道。宋無的〈謝憎遺石槍》有“茅峰道士傳茶訣,林屋山人送水經"之句, 可知出家人的茶研究有一定的成果。
“茶禪一味”,是說茶的味道之中I包含著禪理,而禪的境界與精神實質,又充滿著茶昧。于是,茶與禪,都 有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幽靜、苦澀、綴渺。禪門中以飲茶作為機鋒、禪案而廣泛流傳、頗具影響的,首推“趙州茶" 或稱“吃茶去”的公案,被看成是"趙州禪關”,經常在禪家的公案中為僧侶所喜聞樂道,元代文人也喜好在詩中 用到這一典故。如李孝光依陳輔賢游瓶山韻》的“老父行尋靈運屐,道人喚吃趙州茶。"戴良依韻游寶華寺》 的"失腳江湖鬢欲華,尋惽姑啜趙州茶。”謝應芳《過顯慶寺》的"六載璽來釋氏家,一甌新啜趙州茶此外,陳孚 《偕承旨野莊公學士劉東崖侍講張西巖游慶壽寺憩僧窗有作》云廣自知不是名埋客,消得曹溪一滴茶。”曹文暉 《石梁雪潘規廣甚華亭上茶初試,一滴曹溪恐未真。”其曹溪則又為佛家典故,在廣東曲江縣雙蜂山下,六祖在 此沐浴凈身時參悟佛理,并曾主持曹溪寶林寺’因而被蘋為禪宗祖庭。
元代的這些茶詩,作為文學作品,頗具藝術欣賞價值,對于研究古代茶文化來說,又有一定的認識價值,是 我國茶文化的有機組成部份。從元詩中有關茶文化的記載、描述可知,元代的名茶雖然與宋代大概一致,但其 制茶工藝發生了一點變化,茶從宋代的華麗精致中回歸自然簡樸,這對我國茶具的革新、飲茶的風俗和習慣均 產生了影響,茶藝逐漸趨向簡約、返樸歸真。可以說,元朝在我國的統治雖不足百年,但仍是我國茶文化發贗 上一個承前啟后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