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在東漢時期傳入我國, 飲茶之風才開始主見與禪相結合,并且通過社會的進步,茶文化與禪的關系也在不斷的發展深化。
佛教中的“禪”是梵語“禪那”的音譯,意為靜坐修行。要求修行者止靜斂心專注一境。
藏族地區飲茶始于何時,學術界尚未形成一個權威的結論。但絕大多數的學者都認為:對茶的認識在吐蕃時期已經開始逐步傳播。
據《漢藏史集》記載:噶米王(赤松德贊)向漢地僧人學會了烹茶,米扎貢又向噶米王學會了烹茶,這以后便依次傳了下來。
后來又不斷有大批漢族禪僧入藏傳法或經吐蕃去印度求法,將內地烹茶的方法和飲茶的習俗直接傳給了藏地的僧人。加之吐蕃王朝的熱巴巾贊普(815-838年)開展的尊佛運動,使藏地喇嘛的社會地位大大提升,無形中促進了寺院中飲茶之風的向外傳播。
吐蕃王朝最后一位贊普郎達瑪(公元839-842年在位)實施滅佛運動,許多僧人被迫還俗,再次促進了寺院中的飲茶之風和烹茶之法向普通百姓中的傳播。
史詩《格薩爾王傳》中有王妃珠牡,邊舞邊唱,向眾英雄敬茶的記載,她的唱詞包括茶的源起、酥油茶制作方法、功效等,反映出了茶在藏族精神世界中的重要地位;藏傳佛教以普世情懷浸淫信徒,所以極為重視與信徒間的精神溝通。
因此二者的共同作用自然而然地構成了藏傳佛教極力推崇飲茶的重要原因。
茶在藏區的寺院中有著重要的地位,不但每個僧侶重視,普通百姓也極為認同。在拉薩的大昭寺內,至今仍然保存著千年以前的康磚茶,被寺院的僧侶們和廣大信徒看作是鎮寺之寶。據載,西藏喀溫巴穆大喇嘛寺常常舉行盛大的茶會,以款待四方云游僧人。當有普通百姓或信徒向僧侶們請求賜福時,僧侶給他們發放的“神物”或“神水”中一般都有茶的成分。而一些普通藏族百姓則常常把茶包好放入佛像內,并請來活佛開光,這樣便可以為佛像賦予靈氣,鎮宅護院。
由于需茶量很大,藏區的大寺院中每年一般會有特定的“收茶日”,藏語叫“滾芒嘉”。信徒們紛紛拿著磚茶到寺院為喇嘛滾茶,予以布施。隨著需茶量的進一步增加,藏傳佛教信徒向寺院布施茶葉的現象也隨之增加,而不再僅限于特定的“收茶日”。
這包括了信徒個人行為,也有集體性的布施;既有本地或者附近的信徒做的布施,也有千里外送來的布施。
如明朝時,皇帝就以國家的名義向藏區寺院布施茶葉,叫做“熬茶布施”。在各種名目的布施下,不少朝貢僧人利用“熬茶布施”和“熬茶通道”的宗教習俗,主動去申請茶葉布施或者購買茶葉。
藏族寺院中的制茶、飲茶工具與普通藏族百姓的并無二異,主要包括了各式的酥油茶制作工具、火盆、茶壺、茶碗等等。但寺院中多備有大型熬茶的器具,如扎什倫布寺的大茶鍋,直徑達3米;塔爾寺內備有的大銅鍋,直徑2.6米,深1.3米,有5個之多,所熬之茶可供5000人同時飲用。
僧侶們飲茶比普通百姓更注重茶碗,一般每個人都備有自己的茶碗,方便衛生,在為百姓做法事時,為僧人們準備的茶碗也必須是專用的,其他人不得使用。茶碗的設計與制作講求藝術性。上層喇嘛中流行印有云紋等圖案的瓷碗,在少數大活佛和大貴族中則備有銀碗、金碗和玉碗。
青海玉樹一帶的藏族僧侶喜歡用“八寶碗”來飲茶,碗的名稱來自碗壁上畫有的“八寶”圖案。這“八寶”被視為藏傳佛教信物,象征著吉祥如意。
寺院里不同等級的僧侶所用的茶碗是有區別的,如青海藏區的寺院僧侶所使用的“貢碗”,一般不能混用,從茶碗的顏色和圖案就可以大概知道使用者的社會地位。
如茶碗的顏色為黃色,并繪有龍、鳳、荷花等圖案,說明該茶碗的使用者是有威望的僧侶;倘若茶碗的顏色為淺藍色,以雄獅作為裝飾圖案,說明該茶碗的使用者為一般的僧侶。
適逢藏歷新年的話,寺院首先要準備包括茶在內的許多用品,大年初一早上的“喇嘛新年”又有獻茶之禮。由于正月里佛事活動教多,所以這一時期也就成為了寺院中集體飲茶次數較多的時期。而平常情況下,一般每天分早、中、晚三次集體飲茶,每次誦經禮佛活動后,寺院統一熬茶讓僧眾們享用。
早上為酥油茶,晚上喝清茶。飲茶時,僧侶們在大殿內依僧職高低、修習等級,按序而坐,由司茶者斟茶;喝完后若想再喝,須將碗略向前伸靜候司茶者再來倒滿,飲時須保持安靜與坐姿。實際上,這樣的集體飲茶對許多僧侶來說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寺院的集體供茶往往不足,所以許多寺院的僧侶都習慣自己備有一口專門用于燒茶的小鍋,再備上少量的茶葉,念經打坐的閑暇則可自己熬茶來喝。
藏傳佛教中飲茶的名目很多,如各教派中都有不同的敬茶誦經習俗,經文比普通信徒所誦讀的要長一些。如格魯派的敬茶經文:格魯開派宗格巴,明智自在賈曹杰,顯密教主克珠杰,向諸位父子敬茶;寧瑪派:天竺班欽恩灑藏地,蓮花生行居無常規,現在鎮住西南魔妖,向伍金大師敬獻茶。等等。
僧人在受戒前后均要飲用“受戒茶”,這樣可以使僧人受戒后虔誠坐禪。就茶湯的濃稠度而言,相對于普通百姓所飲之茶湯,寺院中的僧侶們更喜歡較濃的茶湯,顏色呈黃紅色,這和寺院生活的特殊性有著緊密的聯系。